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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圖片取自YAHOO奇摩電影院 http://t.cn/E2uXTRE )

 

「時間,是一把殘忍的殺豬刀,無情地摧毀所有東西。」

 

這是一部,開演十分鐘,我就一直流淚的紀錄片。

真實到,無法用言語去描繪的無奈。

看到外國人重視布袋戲,看到台下越來越少的觀眾,看到在時代進步的河流之中,擁有韻味的傳統正在慢慢地、一點一滴的消失,心中的無奈和不捨就像潰堤般,成為眼淚一直掉下來。

布袋戲就像台語。

本質來講,台語是一種極度優美的語言。用台語所吟誦的唐詩,對上了平仄和押韻才更有味道,但現在,大部份的人所知道的,只剩下髒話等被冠上「很台」的字句,包括我自己。

剛開始的畫面,節奏很慢,等陳錫煌老師說話的空檔,讓我不禁沒有耐心。

這份「沒有耐心」讓我在十分鐘後,為台灣的社會、為自己,愧疚地掉了整場戲的淚。「社會不知道為什麼變成這樣……」一句話幾乎道出一位老匠人對現代社會變遷快速的絕望……已經幾乎沒有人在看布袋戲了!

出神入化的絕技,卻幾乎沒有觀眾、沒有傳承,這是一種怎麼樣的哀戚?會不會當有一天布袋戲消失了,自己這輩子,也就根本沒有存在的意義?陳錫煌老師已年近90,卻依然到處奔波,到國外、到啟聰學校,只是希望自己的這身手藝能傳承下去,不希望這份屬於台灣的傳統和台語,一起淹沒在歷史的長河之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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電影中,常常出現一雙手,斑駁而長滿皺紋。每一道皺紋,似乎用時間烙印,讓我也深深刻在腦海裡。

到底是需樣多精準的舞動、力道,才能將每個布偶的動作維妙維肖的展現出來?那是只靠一根木棍操控布偶的手與頭,靠神乎其技的技術,就能讓布偶表現出拿筆寫字、蓋章,或是少女梳頭、害羞,或是甩棍、轉盤子等的,像人般的細膩動作。

日本的匠人,至始至終,都被保護的好好的。從古到今,它就在那,屹立了上百年,依然一代代傳承下去。我有個中國老師說:「在京都,隨隨便便一家店都是一百年歷史,若告訴店家你們一百年歷史真厲害,店家只會說:『沒沒,對面那家有三百年歷史,我這是很年輕的』,反觀中國自己,卻幾乎找不到這樣超過百年歷史的店……」而台灣,不也正一步步,將傳統一一趕入歷史呢?

這部記錄片的剪接效果真的很厲害。

從沒有布偶的手勢、開頭結尾相呼應的畫面,以及一幕幕上下連貫的剪接,讓情緒至始至終連貫著、悲傷著。尤其是當陳錫煌老師所邀請來表演的鑼鈸藝人、二胡手,當他們細心地將樂器收起,小心翼翼,卻又似再也不留戀般的收好,最後,上了他們離開人世的時間字幕,眼淚就再也止不住。下一個鏡頭來到陳錫煌老師,不禁開始思考,這位老匠人,又能在世界上停留多久?

不是不想表演,而是不知道,在我死之前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再拿出老伙伴一次、再表演一次?影片讓哀傷梗在喉嚨,只能讓淚水模糊了視線,然後再也看不清螢幕。

最後,導演讓陳錫煌老師表演了一次布袋戲。在鏡頭下,每一個細膩的動作都被記錄下來,這不僅僅只是一部記錄片,而是傳承歷史的最大瑰寶。

其實剪接師和文字工作者很相似吧!我們用文字表現出自己的想法,用一連串的排比或譬喻,營造出輕快或快樂的氣氛,或者在用字遣詞上,細細推敲,想著這個意思用哪個詞才能凸顯或淡化,剪接師想必也是一樣。在這個鏡頭停留多久,哪一些畫面要重複出現,上一幕和下一幕要如何連接才能突現主角的決心,這一幕幕,也是來回「推跟敲」的結果!

 

剛從日本回來,我一直在想,我到底要做什麼,我做了編輯、社群小編然後行銷助理,昨天還做了燈助,於是朋友問我要不要去片場工作,如果你喜歡認識人。但我一直不知道自己想做什麼,不是適合做什麼,而是想要做什麼。

陳錫煌老師用一輩子的時間,和布袋戲相處,造就他的藝術和世界,烙印在手上的紋路,是最好的勳章,所以才會看到年輕人亂演戲時如此生氣。

挖掘內心、抽絲剝繭,透過陳錫煌老師的故事,我告訴自己,我最想要做的事,是寫。寫出每一段感情、寫出每一個人的故事,紀錄自己、也記錄別人。

我想寫,想透過文字,把自己梗在喉嚨上的所有哀傷,化作文字宣洩;

我想寫,想用文字,告訴別人我天馬行空的世界,分享快樂;

我想寫,我想要在世界上,貨真價實,實質地留下些什麼……

 

      話說,來看看Jason的訪談好了XDDDDDDDD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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